楊憲益、戴乃迭的結(jié)婚照
愛子楊燁
在半個世紀里，楊憲益、戴乃迭聯(lián)袂翻譯的英文版中國文學作品，從先秦散文到中國古典小說；從魯迅、郭沫若，到丁玲、趙樹理、王蒙、張潔；從現(xiàn)代歌劇到樣板戲，數(shù)量達百余種、近千萬字，這在中外文學史上都極為罕見，以致有人評價他們“翻譯了整個中國”。
在對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的翻譯中，這對翻譯家夫婦最為著名的譯作是在國際上第一次推出了屈原的《離騷》英文版,把屈原譯介給世界。此外夫婦倆還合譯了《魏晉南北朝小說選》、《唐代傳奇選》、《宋明平話小說選》、《聊齋選》、《老殘游記》，以及全本《儒林外史》等古典文學名著。
上世紀60年代初，楊憲益、戴乃迭開始翻譯《紅樓夢》，其間雖有中斷，最終于1974年完成，由外文出版社分三卷出版。目前世界上《紅樓夢》全譯本有兩種,一種是楊憲益戴乃迭的英文版,另一種是英國漢學家霍克斯版的《石頭記》。而楊、戴版《紅樓夢》譯本對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的理解最為準確,更加嚴謹,最大程度上保全了《紅樓夢》的中國文化本質(zhì)。有學者評價說，楊憲益夫婦的譯本忠實原著，幾乎逐句對譯，一草一木不遺，一詩一賦必錄，從中更能尋得原著的本來風貌，被譽為西方世界最認可的《紅樓夢》英譯本。
在中國現(xiàn)代文學翻譯領域，楊憲益、戴乃迭的突出貢獻是向世界翻譯推介了魯迅的作品,《阿Q正傳》、《野草》、《朝花夕拾》、《吶喊》、《彷徨》等譯作相繼面世。應該說，魯迅為世界所熟知并享有盛譽,與楊憲益夫婦的成功翻譯是密不可分的。
在對中國當代文學的譯介中,楊憲益、戴乃迭先后翻譯了趙樹理的《李家莊的變遷》、《三里灣》、《靈泉峪》,丁玲的《太陽照在桑干河上》,馮雪峰的《雪峰寓言》,張?zhí)煲淼摹洞罅趾托×帧�、《寶葫蘆的秘密》,李季的長詩《王貴與李香香》,郭沫若的話劇《屈原》，以及梁斌的《紅旗譜》、白危的《度荒》等。上世紀60年代后,兩人還翻譯了大型歌劇《白毛女》,李廣田整理的撒尼長詩《阿詩瑪》，現(xiàn)代歌劇《赤壁戰(zhàn)鼓》、《劉三姐》等等。兩屆茅盾文學獎得主張潔的小說《沉重的翅膀》、諶容的《人到中年》,也被翻譯成英文本在海外出版�？梢哉f，凡是有分量的當代文學作品的英文版，大多是由楊憲益、戴乃迭夫婦完成的。
1999年11月18日，戴乃迭去世，楊憲益中止了翻譯工作，他在一首緬懷詩中寫道：“天若有情天亦老，從來銀漢隔雙星�！�
